【undertale镜像】第二期 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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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ertale sf
题材：失去了爱你的记忆，仍记得爱你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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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故落单上山的孩子坠入地底，没有一点准备来到了地底世界。用虚假微笑伪装自己的花朵，深爱着孩子的怪物母亲，遗迹里的小怪物是这个奇幻世界送给人类孩子的见面礼，或是下马威。在她徘徊于仿徨边缘时，有谁向她伸出了手，从此被她小心妥帖地安放在柔软温暖的心底，她再不畏惧风雨，坚定而充满决心。
像是被简化修饰过的童话，这趟地底旅途生生吞落了所有血腥晦涩，美好得不见丝毫阴霾。坠入地底的人类用她的决心解放了整个地底王国，帮助怪物们重见光明。这是多么伟大的事迹，这是多么光辉的品行，那位名为Frisk人类孩童所展现出来的博大胸襟，担得起任何歌颂美好品德的辞藻，她是……“从天而降的天使。”一如地底传承多年的预言所说——落入地下的天使。
但是，在童话结局后又有什么呢？柴米油盐酱醋茶，锅瓦瓢盆叮当响？不，是更概括的、更残酷的现实。还没享受到多少重逢光明喜悦的Frisk接下来怪物大使的职位，承担起沟通两个种族的重担。工作着、奉献着，也成长着。渐渐的，Frisk从孩童长成成人，越来越有泰山崩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泰然自若。她和复合的国王夫妇一起生活，和乐观开朗的高挑骷髅一起玩耍，为鱼人战士出谋划策，鼓励内向的宅龙博士，尽心地陪伴帮助每一个怪物。而那份心意也随着她的成长蜿蜒曲折，深深地扎根与心底爱意的土壤，生长为繁茂盎然的模样。
Frisk不是没想过主动追求，可在这方面没有那样勇往直前决心的Frisk，还是败退在了Sans十年如一日透着疏离的微笑之下。于是，她就想着等等，再等等。等到了Sans看见她的决心，等到Sans信任她的决心，等到她有勇气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Frisk埋头工作时就这样苦中作乐地想。等啊等啊，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啊等啊，等到了她容颜老去，鬓发霜白。
也许是因为时间对怪物特别的眷顾，使得他们对时间的流逝远没有人类那般敏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Frisk镇定地藏起那根突兀出现的白发，还是仔细地掩去那尾莫名现身的皱纹。等他们终于反应过来时，Frisk已经褪去了那身风流华光，仓促地披挂上一层岁月的霜冷寒凉——解放了怪物的人类，老了。
这并不能让早有心理准备的怪物们惊惶到失措，真正让他们感到恐慌的是Frisk的记忆逐渐在消退。
最开始，Frisk对着一些小怪物的问候很是愣了一会儿，在他们自己注意到不对劲前才勉强反应过来，叫出他们的名字回以问好。慢慢的，Frisk记不起刚刚安排好的事情，记不清她的亲朋。记性渐差，开始影响她的日常起居，但她拒绝了母亲和朋友的好意，安静地住在只有一个人的公寓房间里，招待经常上门的怪物们，温柔淡然、无欲无求，像是每个看淡世事的老人。
可能是因为穿越地底时受的伤，也可能是因为年轻时的逞强操劳，Frisk的身体始终不是很好。时常发作的酸痛昏沉，无一不在说明生命的能量从Frisk的身体里流逝。在又一次突发急病，恰好被上门做客的Toriel发现送到医院抢救后，她忘记了所有人。用平静掩盖茫然，微笑藏起陌生，就像多年前用三条杠表情遮住所有情绪的孩子，Frisk这样应对着来自陌生存在的善意。
担忧之下，怪物们转头找上了医生。被焦急的亲属朋友们堵个正着的主治医生对上怪物们期待殷切的眼神，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委婉地建议让Frisk住院疗养，好好过完最后的一段时间。
这个消息惊动Frisk的朋友们，他们从各地赶来，安慰为即将自己孩子而悲伤Toriel和Asgore，用自己的方式陪伴在即将走向生命终点的Frisk。就像快要燃尽的篝火时断时续，Frisk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一睡就是大半天，生怕她一睡下，就再也醒不来。
在又一次昏睡醒来后，Frisk的精神头十足，看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默默地通知了Toriel。Toriel拽着Asgore，Papyrus破窗而入，Undyne扛着Alphys火速赶来，Mtt也推掉了日程赶到医院。即使忘记了那些与朋友们相处的记忆，Frisk的温柔始终未曾改变，她靠在支起的床头，静静地看着那些围着病床，眼里满是悲怆的怪物们，心里是对死亡的平静和对这份心意的欣喜。
Sans姗姗来迟，这次Papyrus没有大声地抱怨自己兄弟不合时宜的迟到，侧身让开空间。Sans挤到床边，还没开口说上些场面话，Frisk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在舌尖滚了几遍的腹稿。
“你好。”Frisk坐直身，平静的表情浸染上带着些微紧张的喜悦。她的眼里倒映着骷髅难得僵硬的样子，那双渗透了岁月阴翳的金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
Frisk犹豫了一下，复又微笑开口，倾诉心底不灭的愿景，“恕我冒昧，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她看着僵立在原地、默不作声的骷髅这样说道，“你无需回应，也请不用在意，我只是想让你知道。”Frisk眨巴眨巴眼，带出些沉稳的狡黠，眉梢眼角皆是难得的活泼。就这样，Frisk在遗忘了所有人后，向着对她而言初次见面的骷髅诉说心底的爱语。这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数十年前的某个午后，那个压抑着爱恋低语的黄昏。
时间是何其公平，它默不作声地夺走Frisk的青春、记忆，不久后又将夺走她的生命。可是在Frisk生命的最后，它将那份轻盈还给了她，那是很久很久没有看见的，没有工作烦恼、没有局势焦虑的轻松。抛却了所有顾虑的Frisk，在生命的终末之时将心意倾诉，像是霎时间绽放的花朵，又在瞬息间凋零。
“请不要放在心上，这只是我一个老奶奶最后的任性而已。”已然白发苍苍的Frisk说着合上了眼，顺服地投入永恒的安眠。
作者有话说：灵感来自于一句话，大概意思我已然忘却爱你的记忆，但我却记得爱你的心情。真正触动我的是一篇文章——那篇文章里失忆的爷爷对（就他的记忆而言）第一次见到奶奶就直接求婚了。我深刻体会到了那种情感——爱的心情始终铭记在心，哪怕失去了爱人的记忆。
其实还想写一写后面的事，比如在爱的记忆消失后，爱的心情还能驻留多久之类的，结果又卡又纠结，感觉最后的成果其实没有太突出这一点。还有就是本来想搞成刀，但最后貌似没有多刀，感觉有点流水账。
最后 艾特@难忘旅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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